Kiik

以中有足乐者

【博散】醉酒和惩罚

字面意义上的惩罚,注意避雷。


斯卡拉姆齐已经在酒馆坐了好些时辰了。日头未落时,他便不顾周边客人惊异的目光,径自向酒馆老板要了一大扎火水,然后坐在那一杯一杯的喝起来。


他喝酒的动作很熟稔,手腕一抬,便灌下一大口火水,酒顺着喉口一路燃烧到胃,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,味道也苦涩无比,他从未喝习惯,但今天斯卡拉姆齐只想速醉。


他麻木地一杯一杯倒酒,也不管胃烧得有多难受。斯卡拉姆齐酒量一向不错,今晚尤其难醉。


七八点钟后,四周渐渐热闹起来,下了班后的男男女女笑语晏晏嬉闹跳舞,唯斯卡拉姆齐这块地方没人落足,都惧他是执行官,也被他那副溢着寒气的势头所震。偶有目光躲躲闪闪射向他,看怪物一样,斯卡拉姆齐只当没看见。

 

 

多托雷派人寻了斯卡拉姆齐大半天,才听手下报告说他在酒馆买醉。无视窗外的大雪,多托雷披上大衣就匆匆出门。


他走到酒馆,不用费力去寻找,就看到屋内最冷寂的地方坐了一个落寞的身影。


这么冷的天,斯卡拉姆齐还是如常打扮,他离灯有些远,人清瘦连影子也单薄,斜斜打在地上。多托雷见他脖子一仰一杯酒就尽数咽下,棕黄色的液体,是火水。他记得这种酒苦,斯卡拉姆齐向来不爱喝。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难受与烦躁,多托雷加快脚步走过去,将身上大衣脱下便盖在斯卡拉姆齐身上。

 

斯卡拉姆齐回头,见是多托雷,毫不在意道,“是你啊”,他显然有些醉了,摇晃着手要将衣服甩下,被多托雷按住后也没再坚持,只是伸出手去拿酒。


这一举动显然更激怒了多托雷,他将将酒杯夺过去,沉声说道,“别喝了,跟我回去。”


斯卡拉姆齐斜觑了他一眼,也不说话,起身从邻桌拿了酒杯就要倒酒,酒还未倒多少被多托雷一巴掌将酒杯打落在地,碎了一地,有几滴酒溅在多托雷身上,在这冰冷的天有股刺骨的寒。


冷酒?多托雷脸色更为暗沉。


斯卡拉姆齐本不想管博士,被这么两番制止也怒了,“你少管我,走开!”大量饮酒导致他声音有些嘶哑,不复从前的清澈透亮。


多托雷见说话不管用,扯上斯卡拉姆齐的胳膊便要拉他走。若是在平时,被这么一拉扯斯卡拉姆齐指不定要怎么回击,但今天,在酒精作用下,一来自己晕晕乎乎使不出力气,二来四周的眼睛都看着他俩,斯卡拉姆齐不愿在那么多人面前吃瘪,只能起身不情不愿跟博士回去。


走到门口时斯卡拉姆齐被出风口的冷风一灌瑟缩了一下,整个人死死裹住博士那件大衣。他比博士要矮上好几分,因而那件大衣直垂到小腿,走起路时腿来回摩擦着布料,寻求一点温暖。


多托雷察觉到他冷,用手紧紧搂着他向前走,斯卡拉姆齐本就有些走不稳路,这样一来他整个人几乎倚靠在博士身上。


灌了酒后身体是热的,手脚却是凉的,酒醉后被身边的人这样强硬地拖着走,于散兵而言是一种奇异的经历,以前于桂木他是地位平等的朋友,于收养的孩子他是兄长,但是和多托雷,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,他不知道。多托雷帮他解除封印获得力量,几乎等同于第二个创造者,但同时他也是冰冷无情的二席。


斯卡拉姆齐脑袋混乱一片,他不言不语,就这么跟着走,像一只小猫。


多托雷带着他一路来到自己的房间,斯卡拉姆齐见事态有些不对劲,想挣开多托雷,却被紧紧箍住,胃中的酒一阵一阵烧得厉害,头也昏昏沉沉,还没弄清怎么回事,已经被多托雷按倒,接着咻的一声腿上便挨了一鞭。这一下不同于他们此前游戏般的惩罚,而是实打实的。


“唔”,斯卡拉姆齐闷哼一声,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,他有些难以相信博士竟然真的打他,刚想开口,又挨了一鞭。


“多托雷,你疯了?”斯卡拉姆齐挣扎着想起来,被博士死死按住,下巴磕在地上,手想撑起来却使不上劲,之前他喝的巨量的酒此刻起了作用,浑身软绵无力,眼前的光影扭曲成一片,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。


身后的鞭子却一下接着一下,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迷乱中斯卡拉姆齐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,是了,当年他四处流浪,曾看见有人这么教训自己的小孩。


此刻只有眩晕和无止尽的疼痛,他听见多托雷在说,“为什么喝那么多酒?”


为什么喝那么多酒?因为那些往事沉沉压在心上,总是在不经意间便冲破他设下的防线,倾泻而出。今天这次又是因为什么,是那个来自稻妻的士兵长得太像他的故人了吗?


“嘶”,斯卡拉姆齐迷迷糊糊地想,身上又挨了一下。


“你不知道这种天喝冷酒最伤胃吗?”


他知道,知道又怎样,有谁会在意吗?“你是忘了我是人偶吗?坏了,再换一个不就行了。”醉了酒后语言功能有些紊乱,但到底不想在博士面前落尽下风,他出言讥诮道。


回答他的是一下又一下的鞭笞。


好疼,真的好疼,哪怕酒精使得他的痛觉没那么灵敏,仍感到身后火烧火燎。他受过很多次伤,这种本不算什么,可是,


斯卡拉姆齐轻轻呜咽起来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,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,这么多年没人这么对他,说着这样的话,好像真正关心他一样,没有人。


见他哭了,多托雷俯下身将斯卡拉姆齐抱起,他醉了酒后脸很红,犹在小声啜泣,泪水悄然滑落,见博士在看他,有些难为情地转过脸。


多托雷轻轻转过他的头,一点一点将斯卡拉姆齐脸上的泪吻去,“你终于哭了,我还以为你不会哭,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”,这话更似一颗巨石投入到他本就波涛惊澜的心,他紧紧咬住牙关,拼命抑制,眼泪却无声无息地汹涌而出。


“你刚刚问谁会在意,我在意。”他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,又说,“你可以去问问我的心。”卸下平日里冰冷的面具,只有最直白的话语。


是这样吗?斯卡拉姆齐呆了一呆,他感受到那颗心在有力的跳动,一下又一下,第一次,他不再是那个冰冷且高高在上的二席。斯卡拉姆齐看见他正垂下眼去看他,在这有些昏黄的灯下,睫毛在脸上投落一片阴影,一片深情款款,原来这样的赤色眼眸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。


不知为什么眼泪又涌了出来,因为激动和冷上下牙打着战,被多托雷拉进怀中,触碰到伤处,明明很疼,却终于有了存在的实在感。


原来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是这样的吗?我的第二个创造者。


这话他不可能也没法告诉博士,他只是轻轻将自己的头倚靠在他的肩上,感受着这行于世间多年来一直企盼的时刻。



彩蛋是伤口处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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